京城名妓小凤仙儿

弟弟，不要跑·拾肆【哥哥重生】

希望这个告白，你们喜欢。

十四

王振文趁着振武懊恼的摸耳朵时努力的管理自己的表情，即使舍弃不掉对他的爱，也不能让振武讨厌自己这个弟弟吧。这么想着，再抬头看向对方时，那双眼睛里就像有了星辰大海。

王振武本想解释，但是看到振文那样一双眼睛看着自己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我眼里带星，是因为泪不落下。

王振文嘴角扯着难看的笑，眼前虚虚晃晃的，连面前的振武都看不清。一边在心里念着不可以哭，一边微微仰头，看向天花板眨了眨眼。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全身无力，王振武这么紧张自己看到手机，难道是怕跟他抢？

心里隐隐作痛的同时，又不停的泛酸，这些日子王振武总是死皮赖脸的黏上来，不管自己怎么冷淡。这人就像是不会累一样，总是傻笑着一副温柔的样子凑上来。

这才认识几天，就这么喜欢？

又痛又酸的王振文忽然在内心里燃起了一阵无名火，脸也拉了下来，牙齿咬着下嘴唇，眼睛微微眯起来看了一眼对面似乎有话要说的王振武。干脆站起来，下巴微微抬起来，装作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。

“怕我抢啊？我才不稀罕嘞！”

说完就再也不理王振武，把手里的衣服往垫子上一扔，背对着振武躺下。

“振文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王振武有些傻眼的看着生气了的弟弟，转过来想要解释，振文就用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什么也不听的模样。旁边的队员因为刚刚振文的话都时不时的往他们这边瞄，贺承恩更是偷摸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拍什么。

“振文…”

可怜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王振文闭着眼皱起眉头心烦的要死。

“振文，你不要生气…”
“我要睡觉。”

身后的王振武刚想张口说什么，又无奈的咽了下去，抿着嘴就这么看着弟弟背对自己的样子。垂着脑袋，一副弃犬模样。劲扬趴在垫子上用手比成一个框，正好框住了兄弟两个的样子。

“尾巴垂下来咯。”

王振武一直傻愣愣的坐到关了灯，弟弟那边似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，身体也是微微上下起伏。这才反应过来，今晚看来又是没戏了，从角落拉来了毯子给振文盖好，这才躺下准备睡觉。

一直到了半夜，王振文才慢慢睁开眼睛，先是静静的躺了一会，翻个身看着天花板。微微歪头，看到王振武是背对着自己睡着，毯子也是在自己的身上。心下一动，把毯子轻轻盖到了王振武的身上。

王振文知道，自己这场气生的莫名其妙，振武也没有必要给自己道歉。但是他这个哥哥就是这样，不管遇到什么事，都会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。大概就是那次绑架之后了吧，在兄弟俩的世界里，王振文就代表着对。

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疤痕。

自己因为这道疤，从王振武这里得到太多了。愧疚，自责，悔恨…王振武把那次意外的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，于是，王振文无可救药的陷入了这因为愧疚而产生的温柔。包括今天这件事，根本没有理由的，王振武就选择低头。

王振文一只手放在左胸口，回忆着转学过来之后与振武的种种。这段时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王振武，这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的梦境会实现。直到莉琪的出现，把他从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中拉扯出来。

最后一次的贪婪也已经如愿，现在是时候放手了。

王振文转过身，耳边是其他队员打呼噜的声音，偶尔还夹杂着两句梦话。

“哥……”

第一声很轻，这个称呼振文已经很久没有喊出口了。

“振武。”

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反应，王振文深呼一口气，又轻轻往前凑了点，似乎能闻到振武身上沐浴露的味道。明明跟自己用同一个牌子，却被振文在心里称为，振武的味道。

“王振武。”
“…我喜欢你。”

黑暗中的王振武倏地睁开双眼，他在听到第一声哥时便有些醒了。毕竟有很久没有听到振文这么称呼自己，原本还以为自己在梦中。接着便是第二声，振武的大脑渐渐回神，忽然想起，上辈子，就是今晚，弟弟跟自己告白。

重生以后，王振武经常会梦到这一晚的情景，有时候自己还是背对着弟弟，有时候自己却站在第三方的视角。看着弟弟在身后哭成一团，看着自己咬着唇明明醒了却不愿回头。这一晚的每一句话，王振武都记得。

不是对哥哥的那种喜欢。
“不是对哥哥的…那种喜欢。”

是忌妒你女朋友的那种喜欢。
“是…忌妒你女朋友的那种喜欢。”

但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，因为我不会再说。
“但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…因为，我不会再说……”

对不起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
梦中振文的声音，与身后的声音渐渐重合，王振武觉得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。听着身后逐渐哽咽的声音，脑子里出现了那次在天台上，振文坐在地上，缩得小小的，把脸埋在手臂里，一边哭一边说着。

要是我没有发现，喜欢他就好了。

“没有办法把你当自己…哥哥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现在才把你最喜欢的排球还给你。”

振武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手伸了出来，指尖碰到了毯子，却迟迟没有再往前。

有一种爱，是想碰却无法触摸。

“我不要排球。”

听到振武声音的那一瞬间，王振文整个人僵住了，手就保持着在半空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收回，便被一个转身的王振武抓住。盖在身上的毯子因为振武的动作滑落在垫子上，王振武整个人笼罩住因为哭泣而缩成一团的振文，抓着他那只手，坚定的放在自己胸口。

“我最喜欢的是你。”

王振文微微张着嘴，还没有从自己偷偷的告白被哥哥听到的震惊中反应过来，手掌下是对方温热的胸口，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。那明显不正常的频率，说明正压在自己上方的人，虽然面上平静，但内心早就紧张到不行。

“哥…”

王振武眉头一跳，一只手撑在振文的耳边。另只手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振文的眼眶，这双眼睛总是自以为能躲得开自己的目光偷偷看着自己。现在却不躲不闪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，就算在黑暗中也好像有水波在动。

“现在叫哥，晚了。”

唇上的吻落下时，王振文闭上眼，泪顺着眼角滑落。

如果是梦，请不要让我醒。